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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lls on Parade》，牛群逛大街。照片來自西班牙 Pamplona（潘普洛纳市）奔牛節的新聞畫面，而這同時也是美國搖滾樂團 RAGE AGAINST THE MACHINE 的名曲之一。
| Bulls on Parade (music video) | Bulls on Parade (live) |
明天（05/17）的台北市街頭，沒有奔牛節的嘉年華慶典盛會，卻即將有一場據說應該會很盛大的示威抗議遊行活動，主辦者是台灣「最大」的在野黨。最大加引號，是因為她們在國會也不過佔了 27 席而已。很多人不喜歡這個在野黨。而當這個在野黨先前作為執政黨時，也有很多人更不喜歡她們。
但這場遊行，所要抗議的議題並非『為什麼我們這麼小、國會席次這麼少』，而更多是關於『憑什麼妳覺得妳很大就可以這樣那樣任意亂搞』。這當中有很大的差別。妳就算出於任何原因也一樣不喜歡這個在野黨，她們對於執政當局所提出的這些質疑、提問與監督，也都仍是妳同樣應該拿來問問當局執政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
其實我並沒有打算要參與這場遊行活動，最近這一兩週以來我自己甚至沒有太多時間對這些公眾議題投入太多的關注。在這個時間點我的行事曆上有其他要務等著去盡快完成。但昨天當我看到一位我所敬重但私下還不夠相熟的音樂人朋友阿怪寫了一篇出於好心善意提醒注意安全的五一七 要注意，我忍不住在其 plurk 底下作了即時回應，貪圖的是不必等待 blog 作者審核就能即時將意見讓更多讀者看到，結果似乎引起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唇槍舌戰。說『引起唇槍舌戰』可能不太精確，畢竟這篇內容本身應該便頗具爭議性的文章又不是我寫的，但我畢竟是回應者當中，用辭遣字最凌厲不留情面的留言者之一。我相信在某些其他讀者眼中，我的那些留言就是一種難以被接受的「foul play」、既然犯規就算我輸了罷。
『小心安全』的論點是不可能有錯的。需要被反駁的當然不是這個論點。作什麼事不需要小心謹慎呢？
但恕難同意的卻是『因為可能會有危險，所以還是躲起來才比較安全』的邏輯啊。有人會說『暴力就是不對！』而且把這樣的說法針對著特定的政黨去說，這實在是很膚淺的思考方式，我也已經陸續寫過兩三篇落落長的相關文章來探討這類似是而非觀點當中的問題了（暴力的詮釋全是權勢的暴力、暴力中國光復台灣男兒當自強、『大哥是對的！』）。面對暴力，尤其是潛在的大型暴力威脅，低頭屈服所可以換得的，從來不是一夕安寧，而是引狼入室的夜長夢多。姑息所以養奸，妳打算要承認『砂鍋大的拳頭才是硬道理』，拳頭大的人也就沒理由不順便驗證這句真理給妳瞧瞧，順便從妳身上帶走些紀念品。
把我自己在該則噗浪底下的多則留言拿回來資源回收一下好了：
在暴走綿延大量噴出近三百則迴響的長長噗浪中，只擷取我自己的留言回應下來作記錄，當然難免漏掉了討論串的前言後語，斷章取義讀來甚至恐怕感覺一頭霧水，不知道哪句話是想回應哪一句。但原始討論串既然不是我自己的 plurk，加上裡頭又有一些我個人真的覺得很笨蛋的言論不值一哂，我還是只留自己的回噗就好，真有興趣「參戰」或完整閱讀理解討論脈絡的，就請麻煩自行移駕原噗了。小掰同學 說 不以為然，這固然是在陳述「拳頭才是硬道理」的悲哀處境，但如果面對惡霸脅迫唯一能作的就是低聲下氣，然後在鞭長莫及的樹洞裡才能狗吠火車喊爽發洩一下，那當然統治基礎永遠都可以靠槍桿子支撐維護，虛晃個兩招再重複提醒一下『要注意，這可是妳的性命啊』就搞定了。 May 15, 2009 at 03:11
說『笨蛋』是「foul play」嗎？笨蛋，香港輿論幾乎一致反彈說成龍是『奴才』，才更是接近「foul language」的人身攻擊吧。但作為可受公評的話題人物，「笨蛋」「奴才」與否，也都是有可以進一步討論的思考空間的啊。只有「Pavlov's Dogs（巴布洛夫的狗）」才會只能對特定的刺激作出制約性的反應。汪汪汪汪汪汪，笨蛋笨蛋笨蛋。
這『笨蛋』是針對類似抱持『先動手打人就是不對』觀念的人說的，也是針對抱持『總之現在就是不能亂』想法的人說的。僵硬制約的簡化思考，當然就只能是笨蛋。汪汪汪汪汪汪，笨蛋笨蛋笨蛋。
『stupid is as stupid does.』Forrest Gump 的媽媽 Mrs. Gump 是個非常有智慧的人，她說過很多充滿生命睿智哲理的話：『stupid is as stupid does.』翻成中文大概是說，小時候胖不是胖，智商低反應慢也還不能說笨，只有作了蠢事還沾沾自喜自以為聰明不知道哪裡蠢，才讓明明應該是個聰明人卻反而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其實我一點都不覺得阿怪哥是笨蛋。我也不是因為自己有什麼特定的政治支持立場，而又認為跟阿怪立場相左，才要在阿怪的地盤上作怪放肆。但我卻又真的覺得在那漫長的對話（或者根本幾乎沒辦法形成對話）中，有一些發言者真的是不折不扣的大笨蛋。笨不是病，只不過笨起來也是有可能會要人命而已。阿怪哥根本也是為了大家好，希望某些笨蛋別為了另一些笨蛋耍笨的笨原因結果笨笨地送了性命，才寫笨文章發笨噗提醒笨蛋『要注意』。
但我還是難以接受這樣的邏輯與觀點。這是一個我敬重的音樂人，也是我願意交往學習的朋友。阿怪畢竟曾熱血地在電影《海角七號》還默默無聞的時候就出於自發並自甘付出一些代價為這部國片奇蹟大力推廣宣傳。阿怪為了呼籲國際和平、抗議以色列在加薩走廊進行種族屠殺，也發起過『去去武器走 Expelliarmus！！』的連署串連。在我眼中，縱使不曾寫出過那些耳熟能詳的經典樂曲，阿怪也仍是個有熱情也有腦袋值得敬重的人。只不過就事論事，我沒有辦法接受這回她說『這些人會有多離譜我一點都不敢說』，所以大家都應該避其纓鋒、順著軍閥昏君的意思才能保衛人身財產安全的觀點。
如果有什麼價值是妳口口聲聲說『願意誓死捍衛』的，妳就不要都只是在根本不必付諸實際行動、付出『誓死捍衛』代價的時候只是嘴上說說。我無意鼓吹流血反動、激進革命，我也不認為明天的遊行應該順水推舟演變成這樣的局面，但革命不是請客吃飯，遊行也不是散步逛街。很多事情都是一點一滴累積學習而來的，妳不能因為經過思考估計不可能達到一蹴可幾的理想效果，就斷言根本不必浪費力氣弄髒衣服動手去作。
這些年來，我覺得有一句話說得很帥：『搖滾樂也許不能改變世界，但她改變了我。』這幾乎也是我的信仰，我喜歡 RAGE AGAINST THE MACHINE 這支具有社會意識的搖滾樂隊，而『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跟弱勢者站在同一邊，rage against the machine／憤怒地與冷血國家機器對抗，堅持誠懇善良的信念去對抗不公不義的事情，只要危急威脅了這些民主自由法治的誠懇善良價值，見神殺神、遇魔殺魔，在我心目中也佔有相當前面的排序與重量。
人民參加示威遊行不是出於興趣嗜好，所謂什麼『政治狂熱』，所以為了避免擦槍走火，必須事先請求國家政府的恩賜准許欽點；牛群在大街上奔走也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有人在後面追趕，當作她們過節的娛樂。『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自由民主，誠懇善良。憤怒地與冷血國家機器對抗。妳知道嗎？妳同意嗎？這是一種『rock n' roll 的 style』。RAGE AGAINST THE MACH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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