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包掉了。這是上個月底發生的事。
找不到還是找不到,我至今仍懷疑她只是消失在陰陽魔界之中,被小精靈偷偷歸還在家裡的某個沒可能的不起眼角落,其實真的不是我粗心搞丟的。畢竟那幾天我真的沒有出門啊。裡頭有兩千元現鈔,還有國民身份證、汽機車駕照兩張,還有台灣銀行、合庫銀行與郵局三張晶片卡。還有一些常去消費小店的會員卡。都只能重辦了。
本月 21 日起就要全面換發新式國民身份證,所以我這張新換回的國民身份證等於大約只有不到一個月生命就要被淘汰了。但不換發新證的話到時還是得補繳兩百元規費才能換取新式身份證,而駕照金融卡信用卡等沒有身份證是不給補辦的。在貼完前一篇的第二天就這麼回到戶籍地所在的台中去補辦證件了。為了換新證還要先花幾百塊去拍大頭照,不能遮蓋耳朵果然是很龜毛的鳥規定,可惡我好胖皮膚狀況又差,不管是靠 Photoshop 或 Aperture 神助也已經到了藥石罔效的地步了啊可惡可惡。回來還是沒找到消失的錢包。
回台中的第一件事,還是先去醫院探望早在八月底就已經宣布病危過好幾次的奶奶。在終於想通之後,家族中的長輩們已經簽署了 DNR 的放棄急救同意書,但阿嬤的生命力實在堅韌頑強,雖然只是靠著呼吸節律器和強心針維持,四肢末稍都已經開始壞死,全身又水腫得叫人不忍,硬是又一直撐到十一月底才終於嚥下最後一口氣。這當中家族裡分住在台北新竹各地的親戚們已經不知趕回來多少次,每次都像是得到假警報般地離去。生命到了終點,如果只是靠著冰冷機器在作無謂的延續,偏偏現代醫學科技仍有力有未逮的侷限,讓消逝中的生命最後能量拉著龐大的醫療資源和親友的心力一起在那邊耗著,真的是一點尊嚴都不剩了。阿嬤的撒手人寰,對她自己,對於我們這些晚輩們,其實都是一種解脫。
而阿嬤只是我這次回台中在物理實質上失去的親人而已。家族中有好些長輩則在這過程中失去了我對她們的尊重。在網路上、組織單位裡遇到的自私不負責任白目鬼,原來在我的家族裡也有,還是特大號的,還由不得別人說,一提到點邊管妳是誰說得有沒有道理都要跟妳翻臉,還會指著妳鼻子說妳懂什麼妳懂什麼妳這樣講話傷人不好我是為妳好才跟妳好好說如果是別人我早就臭幹喇譙下去了。ㄇㄉ有沒有搞錯,要不要自己照照鏡子想想自己幹了哪些好事或是推諉掉了哪些原本是妳自己應負的責任義務再來跟家人亂發脾氣啊?還斤斤計較起登記奶奶名下的財產不能分給十三歲就被日本拉伕到中國打仗的大伯,那些錢都是二伯幫奶奶存下來作為應急用的,妳們這些一年回不到兩次回來也很少真正去探望臥病在床的奶奶的叔叔們根本一樣沒有資格去肖想瓜分這些儲蓄好唄?我一句話都不再想跟這種自私白目鬼說,奶奶的告別式之後我猜大概也可以跟這長輩斷絕往來了吧。
過年團圓都還看不到的親人,非得到家族中有長輩過世才看得到她們拖拖拉拉找盡藉口後勉強出席現身一下就跑,還一副很忌諱很嫌棄的嘴臉。這些長輩們我也都不想跟她們往來了。就當作跟我的錢包一起掉了、跟錢包裡的證件卡片一起作廢了罷。
還失去了平常的娛樂,即使有不少樂團剛好在台中有演出也不能去觀賞,一中街和逢甲夜市附近的唱片行怎麼都變這樣無聊(其實我覺得台北的唱片行也都差不多了)?不景氣到了極點,進貨保守主流到再也找不到在各色行貨中挖寶的樂趣。更因人不在台北而失去了些接案的工作機會,窮啊。
希望賽翁失馬焉知非福這種事也能發生在我身上。過了聖誕和新年後,是否就能否極泰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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