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不是掌握在我手中

未來不是掌握在我手中，這是一個值得推薦的樂迷 blog，在蕃薯藤樂多日誌上還有開個分店，看了之後真的會對格主 hydeless 在音樂投注上的熱情感到由衷敬佩。不過這篇文章其實只是引其標題，我真正想談的是最近看的日劇《一公升的眼淚（１リットルの涙）》／電影版《一公升的眼淚（１リットルの涙）》（感謝嘎荔兒），還有劇情毫不相干的美國電影《聯航 93（United 93）》。


老實說，我真的會比較喜歡日劇版的《１リットルの涙》多一些。虎牙妹沢尻エリカ的笑容實在太甜美可愛了啊。但那不完全是我比較喜歡日劇版的原因（電影版女主角大西麻恵也長得不賴啊，雖然說電影版選角平實得多，不像電視版還有個帥哥醫師藤木直人和飾演媽媽的前少女偶像薬師丸ひろ子），而是在日劇十一個小時的劇情鋪陳裡，確實是比兩個小時之內必須將故事講完的電影版更有可以發揮的空間。

《１リットルの涙》電視版片段	《１リットルの涙》電視版主題曲 K - Only Human

《一公升的眼淚》劇情簡介：



女主角 - 木籐亞也，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病變 -「脊髓小腦病症」，使其身體運動機能衰弱，手腳自主活動與語言能力逐漸喪失，直至患病末期只能無助地躺在床上，終至所有生命機能停止而死亡。

初中三年級，正面臨聯考沉重壓力的亞也，在某日上學途中，突然不自覺地摔倒在地。母親潮香從主治醫師-山本纊子處得知，亞也罹患了不治之症「脊髓小腦病變」，潮香心中決意，她要盡一切的努力去幫助亞也，去充實亞也所剩無幾的生命。

亞也如願地考上了縣立豐橋東高中，並在山本醫師的鼓勵下開始動筆撰寫日記。高中一年級的暑假，亞也終因身體狀況的日漸衰弱，而不得不開始住院治療的生活。某日亞也在放學途中再度意外跌倒，麵包店老闆-春，在得知亞也的狀況後，適時伸出援手，讓亞也每日放學後都可以在她店中等待母親下班後來接她，以避免發生任何意外。

面對日漸僵硬衰弱的身體狀況，亞也被迫離開了熟悉的學校與朋友，並開始特殊教育學校的寄宿生活。在室友間彼此的鼓勵與舍監嚴厲的教導下，亞也與同伴們在一次成果發表會中成功地完成了演出。

亞也自特殊教育學校順利畢業後，不斷出院入院的生活，已使她習以為常。
亞也:「我不是不幸，只是不便罷了！」。

某日，亞也將自己這些年來的日記交給母親潮香。
那年．．．亞也 21 歲。
在接下來的 4 年裡，亞也仍持續地努力奮鬥著。

經過了 25 年又 10 個月的歲月，亞也的人生劃上了句號。
她始終抱持著信心與希望，努力不懈地勇敢生活著。

因為基本上沒有太多的商業性元素或懸疑刺激爆點，所以幾乎也沒什麼洩漏劇情破壞觀賞樂趣的危機，在大多數人走進電影院、翻開小說之前大概都會對這故事有此理解，總之劇情主軸大致上就是這樣了。

「脊髓小腦病變」跟好萊塢電影裡火山岩漿、地震、海嘯之類無敵反派的存在其實幾乎具有相等地位 -- you can run, you can hide, but you just can't kill it. -- 甚至還更對付，這項非遺傳性的病變，好像至今仍然是現代醫學難以治癒的絕症，並且連導致此症狀的原因也尚未有定論，也就根本無從預防。閰王的召回計畫只要啟動，就沒有中途終止的可能，人一旦罹患上了這「脊髓小腦病變」，也只能靠體能復健的手段來延緩小腦萎縮導致肌肉不受控制的速度，作為消極的對抗之道。所以我們只會在鏡頭前看到青春洋溢的少女從活潑可愛的樣貌漸漸在輪椅、病床上失去神采，當然也不敢期待劇情到後半段突然冒出個什麼怪醫博士（？）帶來妙手回春的華陀再世神蹟。

這是多麼無奈、又何等悲傷的生命處境！透過日劇、電影在選角之後的美化，女主角原本是那樣青春可人，品學兼優體育歌唱也一把罩、有著無限美好前程的高中生，卻漸漸地莫名其妙跌倒受傷、行動開始出現障礙，後來甚至連說話、寫字都有困難，這更加地凝聚了我們對該角色的認同及其無力處境的同情。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這麼可愛的女孩啊？』如此殘酷的命運，不僅對亜也這樣的病患和其親屬都是種折磨，連對觀眾而言，都是一種凌遲般的沈痛。生命的花朵在病魔陰影下漸漸枯萎，而並沒有人能夠真正為協助亜也抗拒、逃離這生命威脅作些什麼。最叫人感動的地方，當然是在亜也並沒有因而在閰羅死神的面前直接屈服放棄，她還是努力地把握生命中的每一天，吃力地書寫著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用她自己的方式盡量為家人、為朋友，也為跟自己有類似境遇的病友們帶來歡樂，還有激勵鼓舞著一齊對抗病魔的求生意志。人生只有在連妳自己都放棄努力的時候，不再有光明希望的無盡黑暗才會真正降臨。

電影版的《１リットルの涙》劇情是比較簡化樸實些，但也還是保留了那足以激勵人心更珍惜生命的元素。在日劇版裡則多了亜也暗戀籃球校隊學長、同班同學有少數願意幫助亜也但也有更多是排擠亜也、酷帥男主角同學力挺亜也甚至愛上亜也... 的分支劇情。這些比較接近一般通俗日式純愛偶像劇的標準元素，在劇情有部分雷同的另一齣熱門純愛戲劇《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世界の中心で、愛をさけぶ）》中也幾乎都有（女主角綾瀬はるか也真是有夠清純可愛的，只要畫面上別太強調豐滿的大胸脯就好了... >///<），而這當然是日劇版能比電影版多演上八九個小時的劇情血肉，多了更多可以在各角色及其互動關係上著墨刻畫的發揮空間；但其實我最最最感動到無法抑制淚腺分泌奪眶而出的，主要都環繞在亜也的妹妹亜湖與弟弟弘樹，一開始對於有個跟別人不同的姐姐偷偷感到羞恥，但卻漸漸體會到姐姐即使不良於行，卻還是那樣心地善良為自己著想的手足之愛，她們也開始能接受姐姐的病情，並且大聲斥責同儕們幼稚的嘲笑，更奮發投入準備升學考試及足球課外活動，一個考進了同一所高中當了姐姐的學妹，誓要連姐姐的份一起努力，把高中生活唸得更多采多姿，另一個則在本也是籃球健將的姐姐鼓舞提示之下，苦練十二碼罰球等基本動作，入選了就讀國小足球隊的先發主將，穿著姐姐幫忙縫製名字的球衣在場上取分建功。當我看到妹妹亜湖與弟弟弘樹本來不懂體貼他人感受，只覺得自己受到父母偏心冷落或是因為擔心被同儕嘲笑也轉而怨恨起姐姐，卻也因為受到姐姐努力與病魔搏鬥的感召，變得更體貼，全家人團結在一起，我根本簡直是感動到大哭了起來，就算沒有流到足足一公升的眼淚這麼誇張，也已經比以往看影集電影覺得感動時頂多只不過眼眶微濕不忍鼻酸的情緒更激烈上了好幾倍。有這樣如天使般純真善良的姊妹真好，還跟沢尻エリカ一樣可愛漂亮就更完美了啊... >///<

雖然未必完全貼切，還是想到了這首歌：

林志炫 - 溫柔的拒絕

年輕的日子應該是多姿多采，難道妳真願意讓她一片空白？
縱然我日日夜夜切切地等待，妳溫柔的拒絕卻沒有更改。
妳溫柔的拒絕卻沒有更改...

日劇版的結尾也比電影版有戲劇張力一點，前面讓我想到患有早衰症的好萊塢喜劇《家有傑克（Jack）》，原來亜也只是睡著而已呀。後半段大批親友不約而同穿著黑衣從各地一個個陸續出現在亜也的墓前，我熊熊忘記是在哪個電影的橋段也看過類似的設計了，但一樣張力十足，大家都是為亜也而來，大家也彷彿在亜也的身上感染到對健康的珍惜而都對生命有了新的體驗，都因為亜也的緣故而變成更好的人。不至於太過平淡無味，而再更煽情的話就又過頭了，算是蠻理想的完結方式吧我覺得。

延伸閱讀：沒見過壞人嗎？ » Blog Archive »《一公升的眼淚》觀後感 (spoi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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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航 93（United 93）》當然是跟《１リットルの涙》完全無關的劇情。講的是 2001 年 9 月 11 日，美國世貿雙子星大樓遭兩架飛機撞擊的恐怖攻擊事件中，另一架沒有正確撞到戰略目標的班機，乘客們英勇阻止恐怖份子得逞的故事。

劇情簡介：

充滿熱誠和社會意識的編導保羅葛林葛瑞斯，曾經執導探討北愛共和軍恐怖行動的【血染星期天】一片，也曾執導探討種族歧視暴力事件的【The Murder of Stephen Lawrence】，他的全新力作則將焦點放在改變世界的那一天。【聯航 93】是一部引人入勝、發人省思的劇情片，描述2001年9月11日，震驚全世界的 9/11 恐怖攻擊事件發生當天，第四架遭恐怖份子劫機的美國聯合航空公司 93 班機，機上的乘客、機組員，以及地面上的飛航管制員的故事。導演保羅葛林葛瑞斯以當天被挾持的一架從舊金山飛往華府的波音 757 噴射客機為焦點，敘述機上機組員及乘客的故事，這些乘客都是平民老百姓，他們的身分包括商人、家庭主婦、祖父母、學生等等。在該班機僅僅九十多分鐘的航程期間，世人親眼目睹一個全新恐怖暴力時代的來臨，而【聯航 93】一片則以這架班機上發生的事為題材，描述一個震撼人心的英勇故事。為了拍攝以 9/11 事件真實故事為題材的【聯航 93】，編導保羅葛林葛瑞斯以及他的研究人員，必須參考各種資料來源，並面對面訪談聯航93機上機組員和乘客的家屬、9/11 事件調查委員會委員、飛航管制員，以及其他來自軍方及民間的相關人士。這些訪談內容以及飛航記錄、公開記錄及史實，在經過小心過濾之後，成為這部電影的根據，片中人物則大部份是由知名度的不高的優秀演員飾演。【聯航 93】一片獲得罹難機組員及乘客家屬的全力支持，故事刻劃出一般的平民老百姓，在面對不知名的危機時，展現出來的無比勇氣。

【聯航 93】一片的編劇和導演是保羅葛林葛瑞斯，製片包括洛伊德李文（【地獄怪客】、【不羈夜】）以及 Working Title 影片公司的提姆畢芬及艾瑞克費納（【傲慢與偏見】、【愛是您愛是我】）。幕後工作人員有許多導演保羅葛林葛瑞斯的老班底，包括攝影指導巴瑞艾克洛德（【蘇格蘭之吻】、【麵包與玫瑰】）；剪接師克萊兒道格拉斯（【血染星期天】）、克里斯多福勞斯（【神鬼認證：神鬼疑雲】）及理查皮爾森（【吉屋出租】、【神鬼認證：神鬼疑雲】）；美術指導多明尼克瓦金斯（【神鬼認證：神鬼疑雲】、【絕地戰警2】）；服裝設計師黛娜寇林（【血染星期天】、【神鬼認證：神鬼疑雲】）；以及配樂師約翰鮑爾（【X 戰警：最後戰役】、【神鬼認證：神鬼疑雲】）。執行製片則是黛博拉海沃（【傲慢與偏見】、【魔法褓姆麥克菲】）及麗莎查辛（【雙面翻譯】、【BJ 單身日記：男人禍水】）。劇組除了找來優秀的演員飾演【聯航 93】片中人物之外，也請來一些真實的航空公司機組員、飛航管制員及其他相關人士參加演出，呈現聯航 93 機上機組員及乘客的真實面貌。【聯航 93】一片的全體工作人員都以兩個目的為最指導原則，那就是紀念聯航 93 的罹難者，並且忠實地還原這架班機在 91 分鐘的航程中，發生的「可信的真相」。

我不覺得《聯航 93（United 93）》是一部「紀錄片」，當然還是有編劇加料的成分。但不管怎麼加料，終究還是需要忠於廣為全世界周知的歷史真實，機上這群乘客，包括駕駛飛機的劫機自殺攻擊者，在撥打電話向家人至愛道別之後，在對著各自信仰的真主禱告祈願之後，終究都還是要隨著飛機一起墜落的。這當中也沒有什麼懸疑的成分，更沒有飛機上有蛇之類鬼扯淡瞎到極點的唬爛過程，我們並不期待機上乘客成功奪回飛機然後順利迫降的好萊塢劫機片的劇情公式，或是根本不願意看到在這樣的片子裡突然天外飛來一筆，將讓人心情肅穆的歷史事實莫名其妙改成大逆轉的突發奇想動作英雄片（？）。

所以，已知的歷史事實跟無可救藥的絕症、岩漿地震海嘯等一樣是幾近無敵的。是殺不死的，扭轉改變不了的。看《聯航 93（United 93）》這樣的片子一樣有被凌遲的感覺，妳早知劇情大概會如何劃下句點，但在如何一步一步演到那個階段，過程當中妳一點都不覺得享受，也並沒有什麼需要電影工作者幫妳補足的想像空白，並不會有好奇心期待從中獲得滿足。

我也不是要說看這片子像在活受罪，其實看起來還是蠻有抓到一點什麼的。不過我也很難想像當聯航 93 號班機的那些受難者家屬在這部電影中被喚起那些沈重的悲傷記憶時，除了再經歷一次明知結局將是如何但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悲痛心情之外，是否還會產生別的感受，譬如說『其實我們當時的實際情形並不是這樣的...不過...唔...算了...』之類的。也許同樣以 911 攻擊事件為題材，但將可以有更多戲劇元素於其中發酵的《世貿大樓（World Trade Center）》可以因為是設定發生在隨時即將倒塌的大樓裡的故事角度而玩出更多花樣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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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故事的結局是已知而且確定的，所以多了幾分侷限性，雖然是戲劇但還是不免有點綁手綁腳，沒辦法放進太多天馬行空的自由創意。即使我用了「凌遲」這樣的字眼，倒也不是在嫌棄《１リットルの涙》《United 93》之類的作品不好看、看了只是浪費時間，我表達的是片中隱隱傳來一種「莫可奈何」「無能為力」的沈痛感，這是生命難以承受之重。不管是「脊髓小腦病變」或「911 恐怖攻擊事件」，那可是人家貨真價實的人生啊。我們更該慶幸的是還好這並不是發生在我們自己或周遭親友身上呀，不然我們真拿得出跟人家一樣不肯輕易屈服就範的勇氣來面對殘酷的命運嗎？不是那麼容易的吧我想，they were all admirable heroes。





不確定的未來往往叫人等待得要發慌抓狂，我這一生中就常常處於如此徬徨的狀態。不過如果是百分之百確定的未來，卻也可能因為毫無人為可以插手轉圜的餘地而讓人更覺難受啊...

未來不是掌握在我手中；想要的得不到。雖然我完全明白這就是人蔘，c'est la vie，人生本來就是這樣，在命運之神面前是沒有公平可言的。但不能靠努力而達成什麼可欲的改變，這種感覺對我來說可糟透了。「志玲姐姐給妳加加油～」「謝政傑妳要加油喔...*捏*」的打氣可不能只是講求不傷身體光說著好玩就行，還是得要讓人看得到一些效果才能真正凝聚出希望的信念力量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