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ngerGames MockingJay 飢餓非遊戲 自由僅幻夢

我也有讀小說《Mockingjay（飢餓遊戲：自由幻夢）》。繼首部曲《The Hunger Games（飢餓遊戲）》後（HUNGERxHUNGER《飢餓遊戲》），中間間隔了第二部《Catching Fire（飢餓遊戲：星火燎原）》沒有寫文章，好不容易期盼到第三部完結篇出版在即，我又參加了大塊文化小說《Mockingjay（飢餓遊戲：自由幻夢）》的試讀活動。我覺得《自由幻夢》非常好看，值得一讀。



對我而言，要維持自己平常風格與水準寫好這篇《自由幻夢》試讀文並不如原先想像中容易，首先，「試讀文」要如何在小心不碰觸到關鍵劇情伏筆的狀況下暢所欲言，而不至於成為破壞到其他書迷想像空間和閱讀興致的「嗜毒文」，這當中的分寸實在難以拿捏；其次，對於習慣大量穿插圖片作為段落分隔線的我來說，我就對於找不到夠多的相關素材圖片感到有些苦惱，原訂 2011 年問世的改編電影版已經延後到 2012 年了，而現在除了知道作者 Suzzane Collins 將參與電影劇本的改寫之外（這是在宣布被電影公司買下版權後沒多久早就知道的舊消息了），卻連眾多書迷最關心的主要選角名單都仍然還遲遲尚未公布啊。



這個故事特別是進展到了第三部《Mockingjay（飢餓遊戲：自由幻夢）》之後，更具備猶如經典名著《1984（一九八四）》般的政治寓言色彩。在跳脫令人屏息緊張著主角將如何在只能留下唯一一個生存者的「飢餓遊戲」以及第二部《Catching Fire（星火燎原）》的加強進階版「大旬祭」生存競爭遊戲中脫穎而出的劇情架構之外以後，故事的女主角 Katniss（凱妮絲）在第三部更因為加入以「第十三行政區」為代表的反抗軍勢力，成為號召全國同胞一起響應革命的重要象徵，故事的格局終於超越了被侷限於競技場的個人機智創意思考，Katniss 還是被賦予在全國即時轉播的鏡頭前揮舞反抗旗幟的明星角色，但再也沒有一個「遊戲規則」需要被遵守，這是戰爭。而對讀者而言，也就難以再用競技場上最後只會有一個倖存參賽者的邏輯去預測劇情將會如何發展。

我們從 Katniss 自願代替妹妹 Primrose（小櫻）參加飢餓遊戲開始，其實就猜得到這故事萬萬不可能終止於 Katniss 在飢餓遊戲或第二部的「大旬祭」中被其他對手幹掉，無論作者 Suzzane Collins 如何發揮她的創意巧思，縱有千萬種可能必定也將殊途同歸把劇情寫到嚴密控制整個國家資源分配的政權（及代表「邪惡勢力」的魔王角色 President Coriolanus Snow 史諾總統）最終將如何因為 Katniss 登高一呼的號召反抗而終至垮台的這個橋段。但當舞台已經從競技場轉移到各行政區、中央都城，再也沒有遊戲規則的限制，從小說第二部尾聲突然登場的第十三區反抗軍如何利用 Katniss 對全國人民的影響力打一場以少勝多的戰役，而 President Snow 又能如何應對，身處其中絕對不可能甘願被當作棋子擺佈的主角 Katniss 又會如何扮演意料之外的關鍵 X-factor 搞出哪些驚人之舉，才終於完成這塊推翻暴政的拼圖，就還是會有不輸給前兩部飢餓遊戲大旬祭生存競賽的戲劇張力會吸引住讀者的眼光，任想像力馳騁，而又對作者 Suzzane Collins 的許多巧思安排感到拍案叫絕。



Katniss 在前兩部飢餓遊戲及大旬祭中面臨來自敵對參賽者們以及高高在上幕後操控者黑手的生存壓力，屢屢展現出「thinking outside the box」的創新思考去化險為夷，當然偶爾還是要借助專屬於「主角威能」特權的無敵幸運，但大多數的橋段安排都還是符合可被接受的邏輯，不會覺得巧合機率微小到太過硬拗唬爛，這全都該歸功於作者本身擅長佈局解盤的功力，也形成閱讀本系列小說三部曲最明顯感受到的一種獨特魅力。也就是基於這個原因，我先前才在撰寫小說第一部讀後心得文時，訂定了『HUNGERxHUNGER』的副標題，去和也具備相近特點的日本少年漫畫《HUNTERxHUNTER》作了某種聯想和意義上的鏈結。

而到了故事第三部《Mockingjay》之後，Katniss 的「敵人」既已不是競技場上一樣受到遊戲規則限制的其他參賽者，而更明確就是以 President Snow 為代表、安坐在都城中心控制一切的邪惡政權，但同時讀者又必然能夠在 Katniss 在第十三區中反抗軍中同樣被領導者限制可以作什麼、不能作什麼的種種劇情安排中，隱約嗅到 Katniss 需要面對的「敵人」或許也可能就在背後的伏筆。在這被極權高度統治的國家中，Katniss 從飢餓遊戲被塑造出的「學舌鳥」「火焰女孩」角色無疑應該已經是最能率性而為的自由鬥士，但即使脫離了都城的控制後，Katniss 在十三區的支持與主導下成為革命女戰士的形象，卻還是有太多被命運巨輪推著走的無奈與無力感。我們知道帶有反叛性格的 Katniss 必定也不會安於被催促著幹這幹那的角色，但她又將如何在這新形成的兩邊對抗勢力中尋求得以喘息、由自己去決定創造個人命運的空間呢？我想這小說第三部《Mockingjay》在跳脫前兩部的格局後還能如此精采叫人屏息以待想要一口氣看到最後，就是因為作者實在太擅長為 Katniss 製造這種困境，而又總巧妙地讓 Katniss 找到突破口，一路過關斬將到從遊戲中倖存、扭轉戰爭勝敗，而終至推翻暴政、回歸家園重建生活的「自由幻夢」。所以這本《自由幻夢》才仍然這麼引人入勝呀！



統治者如 President Snow 之輩，意圖利用以「飢餓遊戲」「大旬祭」為主題的全國性媒體實況轉播，以強迫全國國民收看的百分之百收視率，成為全民關注的綜藝娛樂。人性中本來就有嗜血的基因，再不然也會對各區不同參賽者產生一些同仇敵愾的認同或同情，《Project Runway》、《America's Next Top Model（名模生死鬥）》等真人實境電視秀沒有刀光見影關乎生死存亡的格鬥廝殺，還不都已經吸引住人們的目光？而統治階層在這精心設計的遊戲及節目轉播中要傳遞的，當然不單純提供嗜血娛樂而已，更要深化某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統治威權。實況轉播這背地裡暗中操控飢餓遊戲的節目，就是「The Nation of Panem」國家 President Snow 等特權階級足以守護既得利益並嚴密打壓反叛聲音的最佳控制工具。

這樣的故事描寫，放在現今社會來看，其實真的非常寫實而又充滿說服力。【2100 全民開講】【新聞夜總會】【大話新聞】【新台灣加油】【頭家來開講】等政論節目，何嘗又不是另一種「飢餓遊戲」的實況轉播？地方角頭在自己的生技公司辦公室遭槍手刺殺、而辦公室內同時卻有數名現役及退職警察在泡茶打牌，以及副總統之子連勝文在五都選舉前的槍擊事件，即使未必需要中彈者冒死自導自演，在執政當局刻意封鎖客觀證據的公開透明化手段下，再透過媒體對事實真相毫無頭緒的渲染報導評論後，又何嘗沒有形塑出一股受到操控的氣氛，而讓某個特定族群（執政當局本身）得以藉之從中收割政治利益？

現代化社會的「媒體戰爭」，或許真有可能發展到幾乎「兵不血刃」就擺平反動勢力或是成功推翻政權的結果。近日非洲突尼西亞的政變被稱為「Jasmine Revolution（茉莉花革命）」，發動革命、集結力量、傳遞訊息的源頭卻起於 Facebook / Twitter 等社群網路媒體，這當然已經遠超過元朝末年在月餅裡塞進『中秋夜、殺韃子、迎義軍』紙條的傳播力，這難道不是非常值得社會學家、傳播學者觀察分析的現成教材嗎？傳播媒體當然不似傳播學「古典魔彈理論」所設想具備風行草偃的全面洗腦效果，但肯定能夠影響閱聽人在判斷哪些事件或價值的優先重要性排序上發揮極為正向相關的力量。如果不是在把持所有傳播媒體、封鎖控制資訊流通築起網路長城高牆金盾後再利用全國媒體轉播飢餓遊戲、大旬祭這樣的實況節目，Panem 國都城的 Snow 政權大概也不容易只憑離蓋世太保秘密警察或紅衛兵都還差得遠的武警公安系統對全國十二個行政區遂行高壓統治。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只要能夠在人民獲取資訊所最倚賴的媒介例如黃金檔的談話節目、或是磁吸聚集廣大使用者的社群網路建立佔領了主要發聲者的角色，要形塑某些特定價值觀與民意趨向，甚至都會是比盲目信仰「槍桿子出政權」更有效的社會控制手段。如果能同時掌握住媒體與武力，要施行蘿蔔與皮鞭的雙向控制手段，也將來得更有效率輕鬆容易得多。



但像 Katniss 因為參加飢餓遊戲成為備受矚目、被塑造為名人明星的媒體寵兒，如果沒辦法被有效「馴養」，而任她成為無法控制的 the X-factor 變因，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乘媒體而起的學舌鳥火焰女孩就的確有可能在媒體著木下點燃一發不可收拾的燎原野火，而 Katniss 追求自由、對統治者的反抗言行，就將是這把革命火焰的 ground zero 起火點。

我喜歡這樣的故事設定。就某種層面而言，【飢餓遊戲】三部曲就是廿一世紀的《1984》政治寓言。請容我在此引用《1984》的幾句名言來和飢餓遊戲的背景設定作個對比：

*「戰爭即和平；自由即奴役；無知即力量。」
*「誰控制過去就控制未來，誰控制現在就控制過去。」
*「老大哥在看著你！」
*「所謂自由就是可以說二加二等於五的自由。」
*「思想罪不會帶來死亡；思想罪本身就是死亡。」
*「歷代統治者都要他們的人民對客觀世界接受一種不切實際的看法。」
*「在遮陰的栗樹下，你出賣了我，我出賣了你。」

這是英國作家 George Orwell 喬治歐威爾在 1948 年發表的作品，而關於這「政治寓言」對極權國家的描述，對應到一九六七零年代的蘇維埃、中國、北韓、北越等赤色共產政權，還有如美國、台灣、南美上演的白色恐怖歷史，絕對權力導致絕對腐化，在 1984 年讀來已經是個受到證實的「政治預言」，而到了 2010 年再讀《1984》或【The Hunger Games】，再對應到廿一世紀第一個十年的世界政治情勢，譬如 2011 年此刻的台灣，也還是有太多令人產生共鳴之處。

例如近日喧騰台灣政壇一時的軍公教退職人員 18% 優存特權入法的議題，再次提醒了部分台灣人民們這個國家的執政當局正無所不用其極地將全國人口區分為「統治階層」「被統治階層」兩種階級，但現實社會終究在複雜程度上遠非科幻小說的簡化設定所可企及，每個晚上有不知百分之幾收視率的數個新聞頻道同時即時播放著攝影棚裡名嘴明星們的口沫橫飛，話題內容卻指涉著不同顏色的「全民公敵（The Enemy of the State）」，「正義／邪惡」的區辨彷彿似乎就不像小說電影裡那樣清晰明朗。其實我以為這應該同樣是一目瞭然的事，但透過大眾媒體的造神運動或妖魔化法術後，自以為已經具備思辨能力可以作出最佳正確選擇的台灣人民，卻還是會在某些重大議題及投票行為上，表達願意繼續接受階級統治的順服選擇。這是我所不能瞭解的事。



台灣這個曾經接受世襲政權威權統治的社會，在國際情勢丕變被踢出聯合國等國際組織後，努力靠經濟成長站穩腳步，政治上也開放了黨禁與報禁，甚至廢除疊床架屋的部分政治體制如國民大會、省政府等機關，開放總統直選，經過二十年後才讓最大在野黨有機會達成政黨輪替。然而這為期八年的政黨輪替，卻恐怕還不具備真正能實踐「轉型正義」的背景條件，反而成為貴族政權復辟重新掌權後推行諸多違反公共利益政策的托辭藉口，再糟糕的政策都拉『前朝前八年怎不大刀闊斧砍掉』作為幫這些違背多數人民利益的錯誤政策合理正當化的墊背藉口。在那八年內若在國會仍屬少數勢力的朝小野大政局中，人民是否便能接受直接「砍掉重練」的驟然變革，抑或還是比較傾向漸進式的改變呢？十年前的國民，多數都支持台灣直接宣布廢除中華民國國號的獨立新政體嗎？如果不能，事後再拿當初八年幹嘛不作來指稱反對黨只是玩假的，拿來騙小孩騙自己就算了，這邏輯難道真的合乎事理嗎？民進黨現任主席也有 18% 優存資格也確實開戶享有此福利，莫非就代表這政策的「復活」或被正式明文行諸於法律條文之中，就已經該是無可檢討批評的免死金牌而更當「為所應為」了嗎？

國家不斷擴大赤字舉債去供養少數統治階級菁英族群，而又對被區隔開來的被統治階級無所不用其極地再立名目多剝幾層皮，在我看來如此不公不義，卻還是能夠安穩地被經過投票形式的授權享有統治權及極盡豪奢的榮華富貴，被統治階層中還是有相當多數樂於接受這樣的統治與剝削，因為害怕會失去現有的一切，因為反對執政當權者的勢力在這群人眼中看來才更像是將會斷送其幸福的壞蛋角色。如 Mockingjay 以微弱悲鳴控訴著當政者極權統治不公不義的革命象徵或許早就出現，卻還是被認為才是該送上火刑台的魔女、不足以被信賴。又或者 Katniss 仍是號召響應革命力量的自由女神，實際上的角色卻更接近練就九陽神功、能指揮拜火明教大軍的張無忌，仍難逃脫在顛覆既有政權後將可能被一腳踢開過河拆橋的兔死狗烹清算鬥爭命運。



如果沒有更大的社會動能明確支持當代價值的轉變，改朝換代就只是「換人坐坐看」的大風吹家家酒遊戲，而不是期盼「明天會更好」的 revolution 革命。

第十三行政區的反抗軍領袖 President Alma Coin（柯茵總統）在推翻 Snow 政權後，成為理所當然最熱門的繼任人選。為了讓那些導致平民不能共享資源的舊極權政府高官戰犯們受到嚴厲的懲罰，除了將原先那些享盡榮華富貴的少數統治階級打入大牢之外，Coin 總統也和她的幕僚研擬著應該也讓這些權貴的子女後代一樣成為飢餓遊戲的參賽者，以『以其人之道還諸其人之身』的邏輯，去實踐所謂「轉型正義」。

我有些震驚這樣的劇情安排。Katniss 為了被 Snow 總統剷除肅淨的第十二行政區同胞們付出失去家園親友的代價，如果只是在消滅東方不敗之後再迎來一個任我行，我承認這確實跳脫了「不是每個戀曲都有美好回憶」的 happy ending 老梗，但在這本《Mockingjay》的最後兩個章節，卻用蒙太奇的手法跳過了一段時間，讓主角 Katniss 在一陣轟天動地的大爆炸中被震暈，負傷昏迷了一段時間，再透過事後的回想與談話中拼湊出那段被抹去的一段時日中，究竟發生過哪些事情。

由於 Katniss 是在爆炸中被救出，昏迷了一段時間後才悠悠轉醒，由於整本小說都是由 Katniss 第一人稱的自述來說完所有故事，我甚至開始懷疑最後這幾個章節已經進入《Inception（全面啟動）》《The Cell（入侵腦細胞）》不知第幾層的夢境幻想世界。真的嗎？那個誰誰誰真的已經死掉了嗎？真的嗎？那個誰誰誰竟然落得如此下場？真的嗎？Katniss 是不是瘋掉了，她所以為的這些那些，是不是其實都只是意識不清的幻想而已？推翻 Snow 政權的學舌鳥革命之後，究竟能為各行政區的人民們帶來什麼樣不同的新生活呢？統治階級還存在嗎？民主人權自由的價值終於被彰顯被時刻牢記被實踐檢驗了嗎？



民主自由人權，從來都不是在電玩遊戲中打敗魔王過關後就能順理成章得到的獎金積分或寶物，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悄悄蠶食鯨吞。甚至還是會有那麼一群人，隨時準備好要再乘勢而起取而代之，用重新分配資源的方式來實踐、詮釋所謂「轉型正義」，而又再度造成需要另一隻學舌鳥到處唱著革命之歌的社會時勢。那個在煤礦山腳下背著弓箭偷偷跑去禁區補獵野狗野鳥野魚採集野果當作加菜的十六歲少女，為了終止自己小妹妹被國家機器抽籤選中成為祭品的悲慘命運，在拿獵捕到的野味去麵包店後巷交換食物後，走在回家路上望著灰暗天空時所嚮往的不受拘束的自由生活，或許到頭來仍然只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在寒冬深夜裡，點燃起星星之火在恍惚明暗之間所見到的虛幻夢想而已？

民主自由人權，是需要時刻惕勵把握的。如果允許存在著不受監督控制的絕對權力，招致的絕對會是絕對腐化這令人失望的結果。我還是不明白本身就是製造民間疾苦根源的苦民黨政權，諸多作為顯示的是僅以自身利益鞏固政權為唯一考量，而又視自由民主人權為無物，卻何以總還是能受到多數選民的支持。我們的 mockingjay 應該早就在窗外唱著歌了，問題只在有誰聽到了，而且真心相信民主自由人權的價值該藉由什麼樣的作為和公民參與來實踐。



Katniss 和 Mockingjay 並不僅僅是個人英雄主義式的革命象徵，革命，需要更龐大的政治意識與社會能量作為支持。作為系列三部曲的完結篇，小說《自由幻夢》非常精采，好看程度甚至超越原本就已經給予前作高度評價的我的事先預期。這是非常具創意與娛樂性的閱讀消遣，而其實又是融入「時代感」的政治寓言。一定會有人覺得我即使刻意避談大部分的故事劇情卻牽扯到時政現實有點太過離題牽拖，但如果只把這三部曲當作好萊塢式商業電影或日式少年漫畫熱血冒險讀本來排遣時間，我想恐怕才真正錯過了這套小說所試著埋入弦外之音的深層意涵。

自由，如果不僅是幻夢而已，不知該有多好？身為一個被命運巨輪驅動推著往前走的個人，又要怎麼把想要守護家人摯愛的卑微夢想、牢牢握在手上使之踏實成真呢？自由民主人權，如果一不小心就隨火柴熄滅飄走，又該怎麼守護？革命之路，是否有其盡頭？等在盡頭的，是柳暗花明的康莊大道，還是另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幽暗小徑？



當我闔上《Mockingjay（自由幻夢）》這本小說，我閉上了眼，從一年多前初讀《The Hunger Games（飢餓遊戲）》和去年《Catching Fire（星火燎原）》的感想在腦中再快速跑了一遍，再回到剛閱畢的這故事結局，深深吐了一口氣，心情感到異常沈重。

這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對 Katniss 如是，對 Primrose 如是，對蔡英文陳水扁如是，對 LeBron James 如是，對林志玲徐若瑄孫燕姿蔡依林如是，對 Angelina Jolie 如是，對 Chloe Moretz 如是，對 Bruce Wayne 如是，對令狐沖如是，對 Suzzane Colins 如是，對周星馳北野武村上春樹如是，對草薙素子娜烏絲卡如是，對王小明陳宜靜張建庭江美玲劉英杰莊欣儀如是，對妳對我亦然。